2025年4月28日，巴基斯坦国防部长阿西夫表示，印度对巴基斯坦的“军事入侵”迫在眉睫，但两国局势不至于发展到爆发核战争的程度。数日前，印控克什米尔地区发生一起重大恐怖袭击，武装分子向游客开枪，造成至少26名游客死亡。这是自2008年孟买袭击以来，印度领土上最致命的恐怖袭击。

事发后，印度和巴基斯坦的紧张局势迅速升级。印度在印控克什米尔地区发动镇压式搜捕行动，逮捕超过1500人，并拆除武装分子嫌疑人的房屋。克什米尔地区的冲突由来已久，历史上曾因主权归属问题引发多次印巴战争。该地区夹于印度、巴基斯坦、中国和阿富汗之间，是世界上海拔最高、军事化程度最高的地区之一。1998年，印巴均成为“事实拥核国”，加之两国在此地部署数十万大军，每次风吹草动都会牵扯大国的战略神经。

1947年英国殖民势力离开南亚后，新独立的印度与巴基斯坦围绕克什米尔归属多次兵戎相见。瓜分的结果是印控区占三分之二，而巴控部分包括吉尔吉特-伯尔蒂斯坦和自由克什米尔。新一轮争端源于印度总理莫迪在2019年8月取缔查谟-克什米尔邦享受了72年的自治，为改变人口构成并永久吞并大开方便之门。同时，印度河源头在印控区，水域主要流向巴基斯坦。1960年的《印度河用水条约》按2∶8的水量分配给印巴，随着全球变暖、工业化和人口激增，莫迪从2016年起威胁剥夺巴基斯坦的用水量，称“血与水无法共流”。

克什米尔的“水塔”地位使其重要性与旁遮普平原相当。旁遮普以盛产粮食和棉花闻名，水源来自克什米尔。目前，印度在克什米尔部署第15、16、14军，在旁遮普邦至新德里一线摆开三个打击军。巴军则以旁遮普司令部拱卫中枢，下辖第1、4、30军，随时准备反突击。巴控克什米尔的第10军掌控通往斯利那加的咽喉——哈吉皮尔山口，可从侧翼包抄印军后方。

长期面对劲敌，巴军不敢懈怠。因战略纵深浅，为避免遭突袭后动员不及时，巴装甲兵高度注重紧急拉动，坦克常在高温下行军，在不校炮状态下直接射击目标。巴炮兵被要求在某一阵地射击五分钟后必须立即转移。巴陆军第10军麾下的北方轻步兵团官兵几乎都来自巴控区，他们在1999年卡吉尔冲突中给予印军重创，过硬的技战术水平让西方军人都感到敬畏。

克什米尔冲突之所以让人揪心，是因为印巴在1998年相继拥有核武器。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的数据，截至2024年1月，印度拥有约172枚核弹头，巴基斯坦约有170枚。近年来，巴基斯坦坚持率先使用核武器原则，把部署更多杀伤力低的战术核弹头作为“战场抵消器”。巴使用核武器有四条红线，几乎都是为印度所设定，涉及领土、军事、经济和政治等方面。

或许“核战争”在理智的印巴领导人管束下不会失控成真，但克什米尔问题及其附带引发的“秘密战争”却在两国间呈扩大之势。上世纪90年代，印控克什米尔居民对抵抗运动心怀畏惧，但随着印度军警滥用暴力成为常态，局势一天天变糟。2019年8月，印度政府撤销了印度宪法第370条，取消查谟和克什米尔邦的特殊地位，削弱了自治权。此后一年内，印控克什米尔一直处于封锁状态，互联网和电话服务断断续续，另有数千人被拘留。

长久以来，莫迪及其所在的人民党致力于在全国实行偏向印度教义的单一民法，在北方邦其他宗教场所废墟上兴建印度教寺庙，这都给印巴关系乃至克什米尔1200万人的命运带来“阴影”。2022年起，印控克什米尔地区针对印度教徒的定点杀戮变得更加频繁，暴力事件的增长也诱发莫迪政府采取更军事化的应对措施，同时印度和巴基斯坦军队之间的冲突也持续不断。

印巴两国长期的敌对关系不仅扭曲了内部政治，也剥夺了未来的发展红利。代表性案例是欧洲-俄罗斯-印度物流通道，这条通道本应在2020年连通，但由于铁路无法延伸到巴基斯坦，导致物流成本急剧上升，不具竞争力。2024年，印巴两个亿级人口邻国间的年贸易额仅12亿美元，相比2020年缩减50%以上。在印度，人民党政客屡屡打着“保卫国家”的名号破坏民主，导致其偏离世俗价值观，转向更为尖锐的印度教“身份政治”。巴基斯坦在文化方面也损失惨重；由于与印度隔绝，它只好向中东敞开大门，受到不那么包容的极端教义影响。

事实上，自独立以来，印度充满大国情怀，视独立的巴基斯坦为“寿命有限的政治实体”。具体到克什米尔问题上，印度更是对巴基斯坦充满轻视。然而持续七十余年的较量表明，握手而非交手才是终极道路。